蟒纹袍角掠过她颤抖的指尖。苏晚仰头望去,正撞进一双淬冰的凤眸。顾承渊负手立于刑台,
玉冠束起的长发在风中微扬。他俯身捏住苏晚下颌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留下淤青,
又叫她挣不开分毫。"这张脸..."他指尖抚过她眼尾泪痣,忽然轻笑出声,
"与三日前刺杀本王的细作,倒是分毫不差。"苏晚突然明白刑台上为何会有两套刑具。
电光石火间,玉佩传来的灼热几乎烫伤肌肤,她脱口而出:"我怀孕了!
"刽子手的鬼头刀哐当落地。"怀的是您的孩子。"她盯着顾承渊骤然收缩的瞳孔,
任由冷汗滑进衣领,"王爷若不信,可等上三个月。"鸦雀无声的刑场上,
监斩官打翻的茶盏在地上骨碌碌滚动。苏晚屏住呼吸,
看着顾承渊玄色衣袖上金线绣的螭纹在眼前晃动。他身上有清冽的沉水香,
混着极淡的血腥气。"带回王府。"他甩开她的瞬间,苏晚听见极轻的耳语,
"你最好祈祷太医诊不出月份。"当镣铐换成绣着缠枝莲的锦被时,
苏晚正盯着镜中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古装女子出神。铜镜边缘刻着"沈清璃"三字,
据说是永庆王朝的第一才女,三日前在赏菊宴上刺杀摄政王未遂。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
苏晚迅速将玉佩塞进枕下。进来的是个鹅蛋脸丫鬟,手中药碗腾起苦涩白雾。
"姑娘该用药了。"她笑得温柔,银勺却突然朝苏晚咽喉袭来。
**第二章 双生刺(上)**银勺距咽喉三寸时,苏晚抓起妆台上的犀角梳掷向烛台。
铜雀灯架轰然倾倒,滚烫的蜡油泼在丫鬟腕间,鹰隼刺青在烛光下扭曲如活物。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丫鬟反手扯断珍珠帘作武器。苏晚翻身滚下床榻,
翡翠枕砸向雕花窗棂的瞬间,玄色身影破窗而入。顾承渊剑未出鞘便挑飞珠帘,
玉扳指擦过苏晚耳际,击中丫鬟膝窝。苏晚看着没入墙体的珍珠,
终于理解史书中"没石饮羽"并非夸张——那些南海明珠竟生生嵌进青砖半寸。"留活口!
"苏晚急呼时,丫鬟已咬破毒囊。顾承渊捏住她下颌的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