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夹层有东西!"小美扒开霉变的草药,露出靛蓝色封皮的日记本。
银质锁扣上沾着新鲜血渍,在荧光下泛着诡异的橙光。苏棠戴好乳胶手套翻开扉页,
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娟秀的毛笔字:"1929年6月17日,他们说我的爱是亵渎,
但当我抚摸腹中跳动的生命时,我听见了真正的神谕。"穿堂风突然从旋梯涌入,
日记本哗啦啦翻到末页。血绘的六芒星阵中央贴着张泛黄照片,
穿修女袍的少女侧身站在彩窗下,小腹微微隆起。
苏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修女耳垂上的三颗黑痣,
与她母亲临终前描述的家族印记完全吻合。"棠姐!"小美颤抖的手指点向照片边缘。
在修女投射于地面的影子里,分明蜷缩着个四肢扭曲的胎儿轮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照片右下角标注的拍摄日期是1929年7月3日,而根据日记记载,
修女在6月30日就已投井自尽。荧光棒突然滋滋作响。黑暗如潮水吞没视野的刹那,
苏棠听见头顶传来细碎脚步声。那绝不是人类足音——更像是无数骨节摩擦着地砖爬行,
间或夹杂着湿黏的吞咽声。小美疯狂按动打火机,
迸发的火星照亮了她们身后的景象:十二具焦尸正以扭曲的跪姿围成圆圈,
焦化的手指全部指向地下室东南角。在它们簇拥的墙壁上,大片泼溅状血迹构成倒十字图案,
而本该是石灰的墙皮下,隐约露出色彩斑斓的壁画残片。苏棠的相机自动开启了夜间模式。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取景屏上的画面让她血液凝固——壁画上被火焰吞噬的修女双眼淌血,
而那双眼睛的瞳孔深处,赫然映出她自己举着相机的身影。"离开!马上!
"她拽着小美冲向旋梯,身后传来陶罐接连爆裂的脆响。
浸泡眼球的福尔马林液体在地面汇成溪流,那些漂浮的眼球突然齐刷刷转向她们逃窜的方向。
小美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因为她们头顶的圣母像正缓缓转动脖颈,石膏嘴唇裂开至耳根。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教堂时,暴雨正冲刷着坟场。苏棠的采访本在混乱中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