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应该正抱着她的布偶猫在挑礼服吧。"大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管家撑伞的手稳得像手术刀,我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帆布鞋尖,
泥水在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上洇出污痕。十八年,我终于踏进了这扇本该属于我的门。
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眯起眼,真皮沙发上端坐的女人突然打翻了骨瓷杯。
褐色茶渍在她墨绿色旗袍上蜿蜒成丑陋的河,我盯着那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
喉咙泛起铁锈味——我的亲生母亲,在看见我左额狰狞的疤痕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秋雨..."父亲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公文包滑落在地。
我听见林星晚从旋转楼梯奔下来的脚步声,珍珠耳坠叮当作响,
像极了那年福利院着火时锁链晃动的声音。"爸爸!"带着玫瑰香气的身体扑进父亲怀里,
林星晚仰起脸时睫毛挂着泪珠,"我让张妈收拾了客房,可是雪球突然吐了,
能不能先把我的医疗室腾出来..."她转身看我时瞳孔倏地放大,
仿佛看见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我伸手摸了摸额角的疤,
这是七岁那年她把我反锁在着火的储物间留下的勋章。火舌舔舐门框时,
我听见她在门外哼着生日歌,那旋律至今还在我噩梦里盘旋。"我要住三楼朝南那间。
"我盯着父亲西装第二颗纽扣,
那里别着星月造型的铂金扣——和我被拐那天戴的平安锁是同一个系列。
林星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尖揪住胸口的珍珠项链,整个人往地毯上滑。
母亲惊叫着去扶她,父亲的手已经按在了急救铃上。我站在原地数她颤抖的睫毛,十六下时,
她藏在蕾丝袖口里的指甲油终于蹭花了真丝沙发。演技退步了啊,我的好妹妹。深夜两点,
我光脚踩过走廊的波斯地毯。三楼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月光从落地窗淌进来,
照在满墙的猫咪照片上。我的婴儿床位置现在放着粉色猫爬架,
梳妆台上摆着镶钻的宠物食盆。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转身时正对上林星晚猩红的眼角。她怀里的布偶猫炸着毛对我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