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禾被送到医院后,经过一系列检查,右腿骨折了。
她办了住院手续,刚到病房休息时,池砚州带着林书意过来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书意她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和她说,非要和她起冲突。”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沈安禾原本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并不想闹大追究。
但他们似乎不这么想,想到这,她也不想继续忍下去了。
“池砚州,麻烦你搞清楚,惹事的是你妹妹不是我,我身上的伤还没找她算账,如果你在闹下去,我不介意报警。”
闻言,池砚州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而身边的林书意已经止住哭泣,她紧张的拉着池砚州的衣袖。
“砚哥哥,不要报警,我害怕。”
一边是乖巧可人的妹妹,另一边是带刺的妻子,池砚州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沈安禾,书意只是我的妹妹,我已经决定要和你好好过日子,也和书意说得清楚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沈安禾气笑了。
她明白和池砚州这样心偏的没边的人说不清楚,她也懒得再解释。
“算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着沈安禾闭上眼,显然不愿再和池砚州说下去。
池砚州见状,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书意我会管好,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别再让我发现你伤害她。”
说完,池砚州带着林书意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明明都在同一家医院。
可池砚州和池沐也两人放学下班后,就直奔林书意的病房,他们没来看她一次。
不少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沈安禾每天都能听到护士对林书意的羡慕,反观她孤身一人,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同情。
但她不在意。
半个月后,医生说她可以回家出院回家休养。
她在收拾行李时,林书意出现了。
她脸上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安禾姐,我在你的房间发现了这个,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沈安禾这才注意到林书意手里的一叠照片。
那是宋易明和她的合照,也是她仅存的和他有关的东西了。
沈安禾的脸色顿变,她下意识去抢,但因为脚上的伤没好,动作迟缓,被林书意躲开了。
而她因为用力过猛,摔在了地上!
林书意这会眼里全是恨意。
“沈安禾,你就是个狐媚子,有了别人还敢勾引砚哥哥,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很在意这些东西对不对,我偏要让你失去!”
林书意满脸狰狞,她双手用力,将那些照片在沈安禾面前,一一撕碎。
沈安禾的心也随之死去。
她眼底的怒意再也藏不住:“林书意,你该死!”
此时,沈安禾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她不顾脚上的伤,直接将林书意扑倒,紧接着她死死掐住林书意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了!”
她的力道逐渐锁紧,林书意因为呼吸不畅已经涨红了脸色。
林书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明白沈安禾是真的想杀了她,她开始大声呼救。
池砚州赶来后,见到这样的场面吓了一跳。
“沈安禾,你快放开书意!”
可沈安禾已经失去理智,池砚州急忙吩咐保镖将她拉开。
沈安禾还是奋力的挣扎着。
林书意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她靠在池砚州怀里:“呜呜……砚哥哥,这个疯女人要杀了我!”
池砚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看了眼地上被撕碎的照片,心下了然。
对上沈安禾时,他觉得陌生,这样的沈安禾是他从没见过的,以往的她理智而疏离,对任何东西都无欲无求。
沈安禾突然大笑起来。
“池砚州,这就是你说的会看好她吗?”
池砚州蹙起眉:“书意的做法是过激了点,但她也是为了你好,留着这些东西沉浸在过去对你也不是好事。”
这些照片他以前见过,沈安禾宝贝的很。
每回他见到,心底是不舒服的,如今被林书意撕碎了也好。
可这些话落在沈安禾眼里,只是他偏袒林书意的借口罢了。
她一脸狰狞:“池砚州,你能看着我一次,能看得了第二次么,我会杀了她的!”
见她那么激动,林书意更怕了,她躲在池砚州身后默不作声。
池砚州见状,沉声吩咐:“去通知医生过来,给她打镇定剂。”
闻言,沈安禾不可置信的看向池砚州:“池砚州,你疯了吗,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是犯法的!”
当镇定剂打入沈安禾的身体时,她失控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泪水一滴滴落下。
“池砚州,我恨你。”
对上沈安禾的目光,池砚州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只留下一句让沈安禾冷静,就带着林书意离开了。
等到了晚上。
林书意带着池沐也过来了。
池沐也似乎是听到她要杀了林书意,很是愤怒,扬言长大了要替林书意报仇。
而林书意则是在那说池砚州为了补偿她,要带着她出国去过亲子日。
这些沈安禾都没听进去,她所有注意力全都在那堆被撕碎的照片上。
过了一会,林书意觉得无趣,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律师给沈安禾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离婚证已经拿到了。
沈安禾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她声音有些发涩:“嗯,安排一下,我要去海城。”
当天晚上,沈安禾坐上了离开京市的飞机。
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终于可以和宋易明厮守了。
再也不见,池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