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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雅一把拉住他:
“年川哥!手术还没结束!可可还在危险期!”
贺年川犹豫了。
就那么一秒。
我看清了他眼里的挣扎。
然后他转身,继续完成手术。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瘫倒在地上,双手剧痛难忍。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贺年川冲出来,想抱起我。
“不用你。”
我艰难地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来接我。”
贺年川想抢我的手机,我死死护住。
“齐知羡!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抬起头看他,
“闹?贺年川,你还觉得我在闹?”
“我儿子死了,你觉得我在闹?”
“你把他的心脏给了一条狗,你觉得我在闹?”
“你找人打断我的手,你还觉得我在闹?”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走廊的人都看过来。
贺年川的脸色变了:“什么打断你的手?我没有......”
我把东倒西歪的手举起。
“你没有?那这些人是谁叫来的?”
那几个大汉早就跑了。
贺年川慌了:“知羡,我真的不知道......”
哥哥赶到,一拳打在贺年川脸上。
“畜生!”
哥哥抱起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江心雅的尖叫:“年川哥!可可不行了!”
贺年川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他想追,又被江心雅拉住。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医生给我做了紧急手术。
双手十根手指,全部骨折。
左手手腕粉碎性骨折。
医生说,即使恢复,也很难像以前一样灵活。
贺年川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来。
“知羡。”
我看都不看他。
“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人伤害你。”
“我已经报警了,一定会找出是谁......”
哥哥站起来,
“你出去,她不想见你。”
贺年川咬着牙:“我是她丈夫!”
“很快就不是了。”
哥哥把离婚协议书摔在他脸上。
“签字。”
贺年川看着那几个字,整个人都傻了。
“知羡,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我终于看向他。
“贺年川,你现在才真正在意我的话是吗?。”
“不!”他冲过来,想抓我的手。
哥哥一把推开他:“滚!”
贺年川一下子跪下来,
“知羡,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我不会再管江心雅的事!”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转过头,
“签字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贺年川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
“我不签!我绝对不签!”
“你不签,我就起诉。”
哥哥冷冷地说:“到时候,你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拿不到。”
贺年川愣住了。
他看着离婚协议书,手在发抖。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哥哥直接下了逐客令。
“三天。三天后,不管你签不签,我都会起诉。”
这时,医院传来消息。
江心雅的狗,死了。
严重的排异反应,最终没能救回来。
江心雅抱着那条死狗,在医院里崩溃大哭。
“可可!可可!”
“你醒醒!你醒醒啊!”
她的样子,就像当初我抱着儿子的尸体一样。
绝望,痛苦,撕心裂肺。
但贺年川突然推开她。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不会死!”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失去这一切!”
江心雅愣住了:“年川哥,你在说什么......”
“滚!”贺年川吼道,“你给我滚!”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江心雅哭着跑了。
贺年川抱着死狗,瘫坐在地上。
他终于明白了。
当初我抱着儿子,是什么感受。
那种绝望,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他冲回我的病房。
“知羡!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那样对我们的儿子!”
我看着他。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贺年川,你终于体会到了。”
“但是晚了。”
“我儿子回不来了。我的手也废了。”
“我们之间,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