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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破罐子破摔地吼回去，
“查什么查！对！我是不能生！那又怎么样！”
“顾淮，你别把所有错都推到我头上！你敢说你不是早就想摆脱沈思雨了吗？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不也腻了吗？要不是你想出轨，我能有机会吗？”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把顾淮浇了个透心凉。
是，他厌倦了，他想挣脱。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思雨不过是你那个初恋白月光的替身罢了！你真当自己是什么情圣？你敢说你爱过她？”
顾淮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白月光......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连沈思雨都不知道。
“你......你把这些......告诉思雨了？”
林晚晚擦了擦眼泪，笑得更狠了，“说了。不但说了，我还说了无数次。”
“我还告诉他，你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年，送她的每一份礼物，都是在怀念另一个人。”
“我跟她说了无数次，我就是喜欢看她那种想相信你，又不得不绝望的表情，特别精彩。”
顾淮往后踉跄了一步，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血肉模糊。
“林晚晚，我和思雨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们。”
林晚晚愣愣地看着他说，
“5年前因为我做服务生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杯红酒泼到了她的裙子上，我就丢了工作。”
“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要抢走你，她那么爱你，一定会很难过吧！”
林晚晚的话像一把刀，插进顾准的心脏。
他想起了沈思雨在盘山公路上的那个求救电话。
想起了我在手术室门口，他选择了转身离去。
“滚。”
他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绝望。
“带着你的东西，从我眼前消失。永远。”
林晚晚连滚带爬地跑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顾淮一个人。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哭得痛不欲生，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思雨离开时的样子。
玄关处，还放着思雨常穿的那双高跟鞋。
客厅的茶几上，是思雨没喝完的半杯水。
他打开了思雨的衣帽间，大多是深色的职业装，强势，干练。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可是在最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那是五年前，他刚有点小名气时，送给思雨的第一件礼物。
他说：“思雨，你穿白色一定很好看，像仙女。”
思雨当时收下了，却一次都没穿过，思雨当时解释
“因为从我把你从地下室捡回来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仙女了。”
“我是你的盾，你的剑，是你踩着往上爬的阶梯。”
他抱着那条裙子，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他打开了我的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日记，和几本相册。
他翻开第一本相册。
照片上的女孩，十六七岁，穿着校服，笑得明媚灿烂。
那张脸，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他继续往后翻。
女孩长大了，褪去了青涩，却依旧温柔。
她抱着一只流浪猫，给它喂食。
她在孤儿院里，给孩子们讲故事。
她在大学的舞台上，弹着钢琴，光芒万丈。
顾淮的手指抚过照片上女孩的脸，浑身都在颤抖。
被林晚晚称为他“初恋白月光”的女孩，其实就是沈思雨，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初恋，没有什么替身。
从始至终，他爱上的，仰望的，都是同一个人。
他翻开日记。
第一页，是沈思雨刚遇到他的时候。
“今天在地下通道捡到一只淋湿的小狗，眼睛很亮，很倔强。我把他带回了家。”
“他叫顾淮，他说他想当演员。我想帮他。”
“今天陪投资人喝酒，胃好难受。但看到顾淮拿到角色的开心样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顾淮说，等他红了就娶我。我信了。”
一页页，一年年。
记录着思雨为他付出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他带给我的每一次心动和每一次心伤。
直到最后一页。
“他说我手段脏，让我积德。可他不知道，我所有的不干净，都是为了让他能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淮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