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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芬一马当先，一脚踹开门，扯着嗓子就喊：
“狗男女，看你们往哪跑！”
周牧阳带着人一拥而入。
然而，院里的情景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大哥正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给他女儿处理膝盖上的伤口，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我，根本就不在屋里。
“你们干什么？”
王大哥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把女儿紧紧护在身后。
张桂芬傻眼了，回头看周牧阳。
周牧阳的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会扑个空。
他指着王大哥，强行挽尊。
“你别装了！林香玉呢？你把她藏哪了？”
“林香玉？”
王大哥一脸莫名其妙，“她下午是来过，给我女儿送了两个鸡蛋，早就走了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
众人回头，只见大队长沉着脸，背着手站在那里。
而我，就站在大队长身边。
周牧阳看到完好无损的我，脸瞬间白了。
“周牧阳，你刚才说林香玉和王大柱在这里行苟且之事，要抓现行？”
周牧阳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他慌忙摆手。
“不，不是我，我是听别人说的，我担心林香玉所以才......”
“听谁说的？”
我往前一步，直视着他，“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王大哥家的？”
“还有，”
我指向王大柱家被踹坏的木门，和躲在王大哥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你们这么多人，半夜三更聚众闹事，还踹坏了社员的家门，谁给你的胆子？”
村民们看清了院里的情形，再联想我刚才的话，脸色都变了。
看热闹的兴致变成了对周牧阳一家的鄙夷。
张桂芬见儿子被我逼得说不出话，立刻跳了出来，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肯定是你勾引了王大柱，现在又跑去勾引大队长！你这种烂了心的女人，就该被石头砸死！”
“闭嘴！”
大队长一声怒喝，吓得张桂芬一个哆嗦。
“张桂芬，满嘴喷粪，污蔑妇女名声，罚你们打扫村里祠堂一个月！还要赔偿王大柱家的门！明天在全村大会上做检讨！”
这个惩罚，不重，但却极具侮辱性。
周牧阳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未来的城里人，现在却要当着全村人的面做检讨，脸面算是丢尽了。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检讨大会上，周牧阳念检讨信的时候，全程都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他怨毒的目光一直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这件事后，他消停了几天。
村里的风向也变了。大家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同情和敬畏。没人再敢乱嚼舌根。
而周牧阳和孙倩，则成了村里的笑柄。
尤其是孙倩，以前总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现在大家看她，都觉得那是装出来的。
她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整个人也变得更加阴郁。
返城手续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三天了。我猜，周牧阳快要动手了。